when 何时有“突然”的含义?

有一读者来信问: 在复合句中,如果主句用过去进行时, when 引导的从句用过去一般时, when 何时作“当……的时候”解,何时作“就在那个时候”解?

首先我们建议把问题中的“when何时作……解”简化为“when何时具有‘突然’的含义”,因为这样提不但可以揭示所提问题的实质,而且可以避免汉译可能产生的误解或不确切性。

来信提到有的人怀疑 when 是否会有“突然”的意义。我们认为, when 本身虽无“突然”的意思,但有时确有“突然”的含义。这在《牛津英语词典》(OED)里是有明确说明的(见该词典 when 义项之下的说明: sometimes implying suddenness )。

信中还提到,有的人认为 when 具有“突然”含义时,它所引导的从句必须放在主句之后,不可放在全句之首。从你来信判断,你也同意这种看法。我们对此亦无异议。

明确了上述两点,我们就可以进入问题的实质了。但在涉及所提句子之前,最好再看这样一个句子:

(1)He was writing when I entered the room.

在不同的上下文中,我们觉得这句话可能有下面三种不同的解释:

a)He was writing during which time I entered the room.

b)He was writing after I entered the room.

c)He was writing and at that time I suddenly entered the room.

由此可见,如何辨别 when 有无“突然”的含义,并没有什么固定不变的规则可循,只有从具体的上下文中求得解决。

有时从句子本身也可能找出 when 是否有“突然”的含义。你信中提到的下列句子似乎是不会有“突然”含义的:

(2)It was raining when I went home.

(3)It was snowing when he arrived at the construction site.

信中分析了:

(4)The monkey was feeling a bit scared when the crocodile suddenly dived into the water.

我们觉得,这里的 when 也不可能有“突然”的含义;否则译成汉语,岂不成为:猴子正在感到有点惊恐之时,不料鳄鱼突然跳入水中?顺便提一下,此句中的 was feeling 有“开始感到”的意思。

根据句子本身的意思,信中提到的下列一些句子则一般有“突然”的含义:

(5)We were doing our homework when the light went out.

(6)I was entering the workshop when I heard somebody call after me.

(7)I was walking in the street when I met him.

现在谈几个其他有关问题:

1. 来信认为 when 具有“突然”含义时,从意义上看,从句变为主,主句反变为从,我们完全同意。这种结构其实也是一种倒装形式,有的语法家管它叫做“倒装从属”(inverse subordination)。由此可见,所谓主句和从句,俱是语法范畴,并非逻辑范畴。

2. 来信认为,在我们所讨论的这种结构中,过去进行时表背景,我们也同意。但如何决定过去进行时表的是背景呢?恐怕仍须看全句意义和上下文。

3. 来信认为:

(8)I was walking to the station when I met Little Tom.

要比

(9)When I was walking to the station, I met Little Tom.

“更普通”。我们的感觉是:例(9)在不同的上下文中也可能有不同的解释。如果主句 I met Little Tom 是出乎意料的事,那确实不如改写为例(8)好。但这个句子(仍指例[9])在一定的上下文中,则完全有可能用来回答这样的问题:

(10)What happened when you were walking to the station?

像例(9)这样的句型也是很常见的,再如:

(11)When I was going away, my mother followed me to the door to see me off.

4. 来信说下面一句话令人费解:

(12)When we arrived she was making some fresh coffee.

这也是一种较常见的句式,通常表示 arriving 发生在 making 所持续的时段之中。句子的重点在主句,从句是一个已知事实,只表一个特定的时间。

5. 信中说有的人认为:when 从句如能移至句首而其意义不变,则不会有“突然”的含义; when 从句如不能移至句首或如移至句首而其意义已变, when 则有“突然”的含义。 换言之, when 如无“突然”的含义,它所引导的从句即可移位, when 如有“突然”的含义,则不可移位。我们认为这种看法实际上等于说 when 具有“突然”含义时,它所引导的从句只能放在主句之后,不能放在全句之首。而这一点,我们在前面已经谈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