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海纵横 | 虎年说“虎”

本文经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:田间小站

在今年的春晚上看到一个超有趣的谐音梗,为什么全国最虎的城市是天津?因为天津太哏儿(tiger)了。虎年(Year of the Tiger)已至,让我们一起来以此篇迎接如虎添翼(put a tiger in your tank)、虎里虎气(be strong and mighty)和生龙活虎(full of vim and vigor)的一年。

虎妻 vs 虎妈

Tiger 一词除了有动物“虎”的本义外,还可以指勇猛如虎的人(a fierce or audacious person),与勇猛如虎(tigerish / as brave as a tiger)相反的是胆怯的(timid)和没骨气的(spineless),此类胆小者可用 milquetoast 一词表示,他们的性格特征就是意志薄弱的(feebleminded)和优柔寡断的(wishy-washy)。

在 译海纵横 | 爸,我妈呢? 一文中,小站曾提及在夫妻关系中的“虎妻(tigress)”和亲子关系中的“虎妈(tiger mother)”两个词。在英文中 tigress 不仅可指“雌性老虎”,还可指“悍妇(shrewish woman / harpy / vixen / virago)”。值得注意的是,与 tigress 相比, lioness(雌狮)一般没有“悍妇”的含义。

虎在十二生肖中排第三位,称为“寅虎”,虎与其他动物之间又有哪些文化寓义比较?

虎 vs 豹

豹斑和虎纹是豹子和老虎这两种动物最显眼且无法改变的特征。因而英语习语 a tiger cannot change its stripes 和 a leopard can't change its spots 含义相近,可用来形容人的内在秉性难以改变,类似于中文中的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”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花豹(leopard)和美洲豹(jaguar)的最显著区别是斑纹。此外,“Jaguar”也是一个老牌的英国豪华汽车品牌,与港台地区的译名“积架”相比,中国大陆的译名“捷豹”显然更具腾跃般的力量、速度与美感。

狮虎豹熊一类的动物幼崽可用 cub 一词表示,中文中的“虎毒不食子”指的是虎虽凶猛,尚且不吃虎崽,借以寓意人皆有爱子之心(kindred feelings are irresistible)。此外,中文中关于虎与虎崽的成语还有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”,其与英语中的 nothing ventured, nothing gained 以及 no guts, no glory 的含义相似。

虎 vs 狮

老虎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是“百兽之王”,但在西方却是狮子被认为是百兽之王(联想:as regal as a lion),比如英国的别称之一“the British Lion(不列颠之狮)”。而英国国王查理一世(King Richard I)因为骁勇善战被称为“the Lion-Heart (狮心王)”。

中文中“虎口拔牙”和“虎头捉虱”指冒险极大风险去做某事(unwise provocation),而英语中的 beard the lion in his den (狮穴捋须)则寓义敢于冒着风险当面抗拒或挑战危险或有权有势者,相当于汉语中的“敢在太岁头上动土”。

与之类似的还有:

  • 中文中的“老虎屁股摸不得”在英文中相似的表达是“one should not twist the lion’s tail”
  • 中文中的“拦路虎”在英文中的相似表达是“lion in the way”
  • 中文中的“虎头蛇尾”在英文中的相似表达是“in like a lion, out like a lamb”,都是一种先紧后松、有始无终的鲜明反差

虎 vs龙

被视作力量、勇气和速度象征的老虎自然免不了和经济领域扯上联系,此时就不得不提曾经辉煌一时的亚洲四小龙( the Four Asian Tigers),它们指的正是1970年代起经济迅速腾飞的四个亚洲经济体:韩国、新加坡、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。

为什么亚洲四小龙会被广泛翻译为 the Four Asian Tigers 而不是 the Four Asian Dragons 呢?

一般说来,主要是由于东西方文化内涵差异,英文的 dragon 和汉语的龙不是完全对等的。西方人之于 dragon 的具体形象、寓义和联想与中国人之于龙存在差异:一个是凶暴魔鬼的化身,一个是吉祥尊严的象征。

比如在圣经中,与上帝作对的恶魔撒旦就被称为“the great dragon”。而在现代英语中 dragon 用以指“残暴之徒”或“严厉至极的人”,诸如:dragon lady (傲慢专横或残暴的女士)、 dragon's teeth(相互争斗的根源)、 sow the dragon's teeth (挑起纠纷、引发争端)。

而用主要分布在亚洲各地山地密林里的象征着速度和力量的虎(tiger)来表示这些亚洲地区发展迅猛的新兴工业化经济体(newly industrializing economies),便转换了喻体意象。

好了,关于虎今天就讲到这里。最后送大家一句出自英国著名诗人西格夫里·萨松(Siegfried Sassoon)有关虎的诗:

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.
心有猛虎,细嗅蔷薇。(余光中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