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谈“零冠词 + 单形专有名词”结构(一)

我们常说专有名词大都不用冠词(专指定冠词与不定冠词而言),也就是说,专有名词一般都用零冠词。但这是为什么呢?我们知道,定冠词与不定冠词都是限定词,对名词有限定或修饰的作用。而专有名词是独一无二的,或如一些语法家所说,其本身概念已是很明确了的,故而不需要任何词予以限定或修饰。也有的语法家说,专有名词只是一个毫无内容的但为人们所熟悉的(为人们所最熟悉的人或物常用零冠词,如 man, home 等)空名,所以应用零冠词。

在谈到专有名词之前应用什么冠词时,一般语法书都比较着重“the + 专有名词”结构,如说江河、海洋、山脉、群岛、某些国名,以及含有普通名词的机关团体、朝代、建筑物、报章杂志等名称之前须用定冠词。而谈到“零冠词 + 单形专有名词”结构时,则只列举几个人名、地名、称呼语等。实际上这种结构的内涵是很丰富的,我们愿意在这里较为详细地论述一下。

首先让我们看一看“零冠词 + 表人的单形专有名词”结构。一般语法书谈到这种结构时,只列举几个人名,如 John, Mary, Smith, Shakespeare 等。其实,表人的专有名词并不只限于人的姓名;表一个民族的个别成员的专有名词,如 Chinese, German, Frenchman 等,也应属于这一类。那么,这些表一民族个别成员的专有名词可不可以用零冠词呢?答案是肯定的,且看下面两个实例:

(1)I'm Chinese and she's American . (这里用零冠词的 Chinese 与 American 乃指国籍,如说 a Chinese 或 an American 则指民族血统而言)

(2)The man was playing Injun with them, and they did not like it. (Injun 是美国口语,即Indian, 可参较 She played Ophelia.;但如用表人的单形类名词,则须用定冠词 the,如:You have played the fool.)

带称号的人名也常用零冠词。最常见的是“零冠词+称号+人名”结构(人名为教名者皆予以指出,否则皆一般为姓氏),如:

(3)King George (须用教名)

(4)Queen Victoria (须用教名)

(5)Prince Edward (须用教名)

(6)Pope Clement (须用教名)

(7)Sir John (须用教名,但亦可说 Sir John Falstaff)

但下面例证中的人名皆用姓氏:

(8)Earl Humphrey

(9)Viscount Castlereagh

(10)Baron Fisher

(11)Lord Palmerston

(12)Cardinal Manning

(13)Bishop Blougram

(14)Dean Inge

(15)President Lincoln

(16)Chancellor Adenauer

(17)General Grant

(18)Colonel Rogers

(19)Major Dobbin

(20)Captain Walker

(21)Lieutenant Pearson

注意讲到外国的称号时,其前则一般皆用定冠词 the,如:

(22)the Czar Nicholas (须用教名)

(23)the Kaiser Wilhelm (须用教名)

(24)the Archduke Ferdinand (须用教名)

称号 Emperor 之前亦常用定冠词,如:

(25)the Emperor Napoleon (或用小写的 emperor,人名用教名)

但在当代英语中,emperor 之前亦可用零冠词,如:

(26)Xidi Village began to thrive during the reign of Emperor Wanli of the Ming Dynasty.

以上所谈到的称号皆表官职或神职。在英语中表平民的称号之前多用定冠词,如:

(27)the poet Virgil

(28)the engineer Hudson

(29)the tailor Symons

然而表平民的称号之前用零冠词的情况也不少,如:

(30)Doctor Smith

(31)Professor Johnson

(32)Mr Batten

(33)Mrs Todd

(34)Miss Sullivan

(35)Ms Jackson (常用在书面语中)

表亲属的称号有的亦用零冠词,如:

(36)Grandpa (或 Grandma)Jankins

(37)Uncle Sam (须用教名)

(38)Aunt Sally (须用教名)

(39)Brother Tom (须用教名,但现已多不用这种称号)

(40)Sister Carrie (须用教名,但现已多不用这种称号)

但请注意下面的称号并不表亲属:

(41)Father Drew 德鲁神父

(42)Mother Reilly 赖莉大妈

(43)Brother Michael 迈克尔修士(须用教名)

(44)Sister Catherine 凯瑟琳修女(须用教名)

在当代英语中,尤其在报刊上,几乎任何表人际关系或职业的称号皆可用零冠词,如:

(45)Farmer George

(46)Nurse Cavell (亦可说 Sister Cavell)

(47)Banker Gaudin

报刊中的称号常小写,如:

(48)high jumper Zhu Jianhua

(49)gymnast Li Ning

(50)spiker Lang Ping

(51)teacher Li

(52)baker Smith

(53)worker Craven

(54)daughter Zizi

(55)orphan Chen Yiqun

(56)wife Karen

称号之前还可有修饰语,如:

(57)18-year-old fellow countryman Shane Barr

(58)slain civil rights leader Martin Luther King

有的读者可能提出这样的问题:上述“零冠词+称号+人名”结构也可以变作“定冠词+称号+人名”结构,如既可说 Banker Gaudin,也可说 the banker Gaudin,那么二者有何不同呢?对于这个问题,我们愿引述一下一位语法权威的看法。他说称号之前如不用冠词,人名就变成了首要成分 (primary member)。“零冠词+称号+人名”结构是一较为紧密的结构,称号往往不重读,而需要重读的是人名。称号已经与人名结合在一起,几乎变成人名的一部分了。他还说这里之所以可用零冠词是由于受了人名的影响力的原故。Banker Gaudin (也可以用小写 banker,其区别仅仅在于大写比小写较为正式)即可如此解释。那么如何解释 the banker Gaudin (一般皆用小写 banker)呢?根据上面的解释,我们即可认识到这是一种较为松散的结构,重点在称号上,应重读,以区别于从事其他职业的姓 Gaudin 的人。

上面所讲的全都是关于“零冠词+称号+人名”结构的情况。换句话说,上述情况全都是称号在前,人名在后。那么有没有一种人名在前称号在后亦即“人名+零冠词+称号”结构呢?答案也是肯定的,如古旧的例证:

(59)Piers Plowman

(60)Susan Chambermaid (Susan 是教名)

这种结构现在仍偶尔用之,如:

(61)Mickey Mouse (Mickey 是教名)

(62)Donald Duck (Donald 是教名)

有些外国称号倒常置于人名之后,如:

(63)Kubla Khan

(64)Jones Sahib

饶有趣味的是《西游记》中“猴王”亦用此结构译为:

(65)Monkey King

这种“人名+零冠词+称号”结构中的称号之后还可有一 of 短语,如:

(66)Mary Queen of Scots (Mary 是教名)

(67)Edward Prince of Wales (Edward 是教名)

请注意人名之后的称号一般要重读,因为这种后置的称号很像是人的姓氏。另外,和“零冠词+称号+人名”结构一样,“人名+零冠词+称号”结构也是一种很紧密的结构,称号与人名也已几乎结合为一体,只是称号需要重读而已。与之相比较,“人名+定冠词+称号”结构,如 Green the philosopher,就比较松散了,“定冠词+称号”则起一种区别性的作用,这可从下面一句中看得很清楚:

(68)I mean Green the philosopher, not the historian.

应该指出,上述两种结构有时可以并存,如既可说:

(69)John Baptist

亦可说:

(70)John the Baptist

但现在后者更为常见。